品評四方｜遙寄陳毓祥：中國現已實控釣魚島

文/關品方

綜合近期公開報道，日本自衛隊本月的重大演練和擴建活動頻繁。首先是北海道聯合軍演，日本自衛隊與英國陸軍傘兵團第2營開展空降及反登陸演習，完成代號「警惕島嶼25」的聯合軍演，實施空降突襲與兩棲登陸奪回控制權的情景。英軍全程使用日本裝備和作戰流程，實現高度同步無縫對接，彰顯實戰化的合作意圖。其次是強化西南諸島的軍事部署，在宮古島、石垣島等關鍵島嶼駐軍常態化，並完成導彈系統升級，配備12式岸艦導彈，射程覆蓋釣魚島周邊海域；在與那國島部署電子戰部隊和導彈陣地，距台灣僅110公里，構成針對台海的前沿監視與打擊網絡。此外還有「奪島作戰體系」建設，水陸機動團擴編至3000人，配備「魚鷹」傾轉旋翼運輸機、氣墊登陸艇等尖端裝備，有垂直起降和高速投送的突擊能力。最後，日本自衛隊現正進行專屬運輸艦隊的組建，計劃在2027年之前配齊10艘大型運輸艦，整合精銳力量打造新型特種作戰旅。日本自衛隊更宣布建立海陸空聯動體系，「出雲」級輕型航母和「日向」級直升機護衛艦形成緊密協同，實現岸海空立體投送。

日本近期軍事動作是針對台海與朝鮮半島、為「奪島」作戰作準備，應高度警惕。中國外交部多次強調，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是中國的固有領土，中國對上述島嶼及其附近海域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日本自衛隊近期在北海道及西南諸島開展以「奪島」為核心的軍事演練，其體系建設和軍事部署，明顯有進攻性作戰的特徵。早前，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官方賬號在社交媒體X平台連發多張海報，使用日英雙語警告稱，「如日方膽敢武力介入台海局勢，將構成侵略行為，中方必將迎頭痛擊！」筆者認為，事態演變難測，中日之間一旦擦槍走火，發生軍事衝突的概率不低。

另根據權威信息綜合判斷，中國對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現已實現常態化實際管控。

釣魚島自古屬中國領土，明清時期《籌海圖編》《使琉球錄》等官方文獻均有明確記載。日本在甲午戰爭後利用《馬關條約》非法竊取釣魚島。二戰後，依據《開羅宣言》和《波茨坦公告》，釣魚島應隨台灣一併歸還中國，主權歸屬明確，歷史和法理均有充分依據。

日本所謂「先發現」、「無主地」等說辭，已被相關外交檔案證明是謊言。美國1972年將琉球群島管轄權交給日本時、一併把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的管轄權私授日本的行為，違反相關國際法，中國政府從來不予承認。

中國自從2012年起，逐步加強對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的巡航管轄常態化，到今天已形成實際控制的態勢。2012年日本所謂「國有化」購島事件後，中國海警在釣魚島領海內展開全年無間斷巡航。2023年10月，巡航頻次達歷史峰值。最近一次依法驅離非法闖入的日方漁船（「瑞寶丸」號）發生在12月2日。據中國官方報道，中國海警2016年創出連續巡航112天的紀錄；2022年中國海警船在釣魚島海域巡航超64小時，刷新最長紀錄；2023年全年巡航天數長達352天。過去13年來，中國的管控能力逐步提升，已經質變。中國海警裝備噸位及技術實力現已全面超越日本海上保安廳，形成有效執法威懾。日本艦艇雖然偶爾仍在釣魚島周邊活動，但已不敢實質性干擾中方的巡航執法。日本的多次抗議均停留於口頭，美國對日本的「支持」，未轉化為實際行動。現時中國通過海警力量已實現對釣魚島海域的全年常態化實際控制，是有效管轄和主權維護。解放軍最近在東海加強實戰化演練，如福建艦航母編隊參與黃海軍演，形成戰略威懾。日本雖仍聲稱對釣魚島有管轄權，但已無法實現有效控制。中國通過高頻次執法巡航、外交聲明及聯合國法理申報，已打破日本的圖謀。日方船隻屢遭驅離而不敢動手，證明日本已無計可施。中國已向聯合國提交釣魚島領海基線坐標，在多邊場合反覆申明擁有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的主權，國際社會基本上對此已有共識。中國通過執法巡航、軍事部署和法律行動，正持續鞏固對釣魚島及其周邊海域的主權管轄，日本的任何挑釁均將遭到堅決反制。

筆者以本文披露上述客觀事實，告慰1996年在釣魚島海域為了宣示主權而不幸犧牲的陳毓祥烈士。筆者和他早在1969年在「青年世界」已經結識，當年我們還是中學生，他在英皇書院，筆者則在皇仁書院。

在1996年的保釣行動中，魏立志擔任「保釣號」船長。出事當天，釣魚島海域風高浪急且船隻破舊，出於安全考慮，他決定取消突擊隊乘坐橡皮艇搶灘登陸的計劃。陳毓祥和魏立志等共計17人乘坐貨輪前往釣魚島，原計劃是摧毀日本右翼分子設置的燈塔並樹立中國國旗。9月26日上午，他們在釣魚島近岸遭遇日本艦艇和直升機的包圍堵截。登陸計劃取消後，陳毓祥等6人決定以蹈海的方式宣示主權，方裕源遇溺獲救，陳毓祥不幸遇難。

魏立志在行動中面臨艱難抉擇，他的決定是基於對突擊隊員安全的考慮。事件反映了當時保釣人士為維護國家主權所付出的努力和犧牲。魏立志生於1946年，中學畢業後進入當時的香港工業學院航海系攻讀甲板見習學課程。1966年畢業後，他開啟了長達12年的海上生涯，從甲板見習員一路晉升至遠洋輪船船長。之後魏立志轉向岸上發展，在香港理工學院航海系任教長達12年。期間他赴英國深造，攻讀英國特級船長資格課程並成功取得證書。他的「保釣號出征回憶錄」敘述當年從9月7日到9月27日每天發生的細節，成為香港保釣運動的歷史見證。魏立志把當年「保釣號」熱血沸騰的出征過程記錄該次愛國行動，承載着中華兒女的傲骨氣概，是一場與風浪和日本艦機搏鬥的見證。他以日記的形式完整呈現當年驚心動魄的瞬間和激昂緊張的氛圍。今年3月，魏立志將當年的「日記回憶錄」成書出版，最近輾轉交到筆者的手中。

當年「保釣號」的行動，對國際格局也許無足輕重，但在那短暫的瞬間，觸動了億萬華人愛國之心，激發出來的潛藏力量意義深遠，是當年保釣運動的歷史折點和高光時刻。30多年前的中國韜光養晦，正值爭取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重要關頭，軍事實力未逮，導致處境兩難。保釣行動的歷史一頁，筆者認為應充分肯定、高度評價。

回顧1971年美日決定私相授受釣魚島的管轄權以來，到今天已54年，距陳毓祥殉難亦已29年。中國一直堅持釣魚島的主權。自從2012年9月14日派出6艘海監船開始巡航護島開始，13年來從未間斷，維護主權已是常態化行動、實質控制釣魚島，足以告慰當年在釣魚島海域不幸犧牲殉國的陳毓祥烈士、現已79歲的魏立志船長，以及其他5位蹈海勇士以及「保釣號」上其他10位保釣勇士。

陳毓祥（1950——1996，享年46歲）祖籍廣東汕頭潮陽，香港大學本科畢業，愛國人士、保釣先驅，為了保衛釣魚島不幸犧牲。他積極參與學生運動，曾任香港大學學生會會長及香港專上學生聯會會長。筆者和他稔熟，他逝世後和他的家人一直有聯繫至今。

1996年，日本右翼分子在釣魚島非法設置燈塔並懸掛日本國旗。陳毓祥當年是「全球華人保釣大聯盟」召集人。他和魏立志船長共同率領另15名志願保釣人士乘「保釣號」貨輪奔赴釣魚島，計劃登島宣示主權。保釣號風浪中無法靠岸，陳毓祥等身先士卒蹈海。他不幸被繩索纏住，頭部撞擊船舷溺水殉國。「保釣號」之後返航基隆，陳毓祥的遺體以五星紅旗覆蓋，從台北飛返香港。5萬名香港市民自發參與追悼會，海內外華人同表哀思。

陳毓祥和當年參與「火紅的年代」學生運動的年輕人，由於受到殖民地教育的關係，對祖國的思慕好像是孤兒追尋自己的生父生母，因為沒有這個根，所以要尋根。陳毓祥愛國愛得深沉，感染着周遭的同行。他讓祖國走入自己深鎖的心扉，在眉宇之間常懷對祖國的苦戀。筆者當年遠赴新加坡，當天閱《星島晚報》號外標題：「陳毓祥魂斷釣魚台」，不禁潸然淚下。遙想他在「保釣號」上，當東方遙遠的水平線上開始出現第一道日出的曙光時他眯起眼睛遠眺，他用他的臉、用他的眼、用他緊蹩的雙眉和泛起的淚光，表達他對這一片汪洋、這一帶祖國的海疆深深的愛意。他的惆悵和喜悅與國運連結在一起，隨着祖國的興旺與未逮而起伏盤旋。他對祖國的愛是他最後的心愿，他在祖國的海疆，守候着祖國繁榮富強的一天，守候着摯友回頭凝望的笑容。難酬蹈海亦英雄，筆者深信陳毓祥英魂不滅：您看到祖國實控守衛釣魚島海域的今天，已如您所願。

陳毓祥不幸犧牲後，有另外一批百餘名保釣人士突破日本武裝力量的封鎖成功登島，拆除日本設施並插上中國國旗，實現他的遺願。陳毓祥以生命踐行「愛國不分先後，保釣不分左右」的信念，是凝聚民族尊嚴的象徵，他是香港回歸祖國之前最震撼人心的愛國壯舉。他為國土毅然赴險犯難，用生命鐫刻中華兒女赤誠愛國的豐碑。謹以本文遙寄烈士尚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