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黎受審｜曾辯稱不知「初選」 黎智英認「講大話」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力危害國家安全案，昨日（5日）踏入第一百二十八日審訊，控方續盤問黎智英。控方昨展示多方的WhatsApp訊息顯示，早在2019年12月，黎智英已與民主黨前主席李永達等人籌謀「初選」。當時，黎指示其「徒弟」李兆富搜購「初選」電子投票軟件，並會承擔相關費用，而李永達也有向黎智英匯報籌備進展，黎更建議盡快開始「初選」演講。在法官追問下，黎智英承認之前在辯方主問時聲稱沒意識到「初選」的存在是「講大話」。
根據本案「從犯證人」陳梓華供稱，陳於2019年12月31日與黎智英再次見面時，黎智英稱可把「初選」相關事宜「話畀年輕人知」，讓年輕人多注意選舉工作，介紹「初選」的好處，並集結民氣、集中「黃絲」票源以提高投票率，鞏固「泛民主派」的立法會議席。在辯方主問時，黎智英否認他曾說過有關言論。
控方昨日展示2019年12月12日，黎向李兆富發訊息指：「我需要你（李兆富）幫忙尋找電子投票軟件。」控方質疑，是黎智英向李提出要找投票軟件，而李兆富在此訊息前已談及電子投票軟件。黎庭上供稱，在發訊後翌日與「泛民」中人用膳，眾人同意使用網上軟件投票，所以數天後他便叫李永達找李兆富。
黎確認李兆富找到軟件及報價8萬美元，他曾詢問報價進度，但最終沒使用。在控方盤問下，黎稱當日「泛民」飯局有林卓廷、李永達、李卓人等人，戴耀廷及區諾軒不在場。控方問，黎智英是否早於2019年12月12日前已知悉「初選」一事，黎稱當時已有人談論此事，並確認支持此想法。
控方再引述2019年12月15日，即黎智英指示李兆富尋找投票軟件的3天後，黎與李永達在2019年12月15日的WhatsApp對話。黎智英當時告訴李永達，其「徒弟」李兆富是「初選」投票軟件的始作俑者，李永達可以直接請李兆富到場示範使用該「初選」投票軟件，李兆富可「熱心幫忙」運用及設定該「初選」投票軟件，黎又向李永達發送李兆富的電話號碼。
法官李運騰問黎智英，李兆富當時是否已備妥該「初選」投票軟件。黎智英稱，李兆富熟悉並建議進行網上投票，但該軟件並非由李兆富開設，而是由一間歐洲公司開發「初選」公投程式。
法官：助買投票軟件 必意識到「初選」
法官李素蘭追問，黎於12月15日發訊息前，是否已和李兆富談及「初選」。黎稱「無須特別談及」，因為李兆富亦非常留意「民主事宜」。法官李運騰追問是誰先提出「初選」，黎稱不知道，又稱李永達向自己提及前，他已「有所聽聞」，因為在「泛民」之間，本身會關注鎅票事宜。
黎智英在2019年12月17日向李兆富發訊息，問李兆富是否已經與李永達聯絡上，又叫李兆富估算「初選」軟件衍生的費用，他願意支付，建議李兆富可聯絡黎的助手Mark Simon處理。控方庭上指，黎當時看來十分熱衷於「初選」，黎回應稱是因為他答應了幫忙李永達等人。
法官杜麗冰問黎智英當時是否準備好為「初選」電子投票軟件支付費用，黎智英辯稱他們當時未知所需費用多少，所以未正式支付任何費用。杜麗冰又問黎智英當時是否熱衷於協助管理「初選」電子投票軟件，當時是否意識到「初選」的存在。黎智英辯稱當時並非熱衷，但只是曾協助「初選」電子投票軟件，故必定意識到「初選」的存在。
法官李素蘭提出，黎智英早前供稱自己當時無論如何也沒有意識到「初選」的存在，不清楚什麼是「初選」，而控方現在是問黎智英當時完全意識到「初選」的存在，「你同意嗎？」黎智英回應稱：「你這樣問的話，我同意。」
法官杜麗冰隨即問黎早前怎能稱自己沒有意識到「初選」的存在，並指控方現時指黎智英早前稱自己沒有意識到「初選」的存在是「講大話」，問黎是否同意，黎智英回答說：「我同意。」
控方展示2019年12月30日，黎智英向李永達發訊息查問電子投票進度，李永達回覆稱已找到袁天佑牧師、鍾劍華、區諾軒成立一討論平台，以及之後的安排。黎智英確認平台與「初選」相關，但聲稱不認識袁天佑牧師、鍾劍華，只曾與區諾軒見過一次面。
黎再被自己文章打臉 認2019年有構思
控方又展示黎智英於2019年12月22日在專欄《成敗樂一笑》撰文《我們堅持下去，才有希望》，文中提到「李永達說，最有效避免滲透者鎅票惡行的方法，是『泛民』舉行『初選』，選出參選的候選人。這是個好主意，而且利用手機電子投票軟件投票」。黎智英庭上確認他在2019年12月12日已意識到「初選」的存在，並希望「初選」可在2020年2月前完成。
控方問黎智英是否負責籌辦「初選」，黎智英稱他只負責為「初選」提出構思，認同年輕人當年應該加大選舉工作力度，令「老泛民」在立法會獲得更多議席。
黎智英涉籌劃初選部分訊息內容
●2019年12月12日，黎智英向李兆富發訊息指：「我需要你（李兆富）幫忙尋找電子投票軟件。」控方質疑是黎智英向李提出要找投票軟件，黎稱李兆富在此訊息前已談及電子投票軟件。
●2019年12月13日，黎智英與「泛民」等人用膳，眾人同意使用網上軟件投票，當日飯局有林卓廷、李永達、李卓人等人，戴耀廷及區諾軒不在場。
●2019年12月15日，黎智英與前民主黨主席李永達WhatsApp對話顯示，黎告訴李永達，其「徒弟」李兆富是「初選」投票軟件的始作俑者，李永達可以直接請李兆富示範使用該「初選」投票軟件。
●2019年12月17日，黎智英向李兆富發訊息，問李兆富是否已經與李永達聯絡上，又叫李兆富估算「初選」軟件衍生的費用，他願意支付「初選」電子投票軟件的費用，建議李兆富可聯絡Mark Simon處理。
●2019年12月20日，早上10時黎和李卓人、李永達見面，下午3時許與李兆富見面。
●2019年12月22日，黎智英在其專欄《成敗樂一笑》撰文《我們堅持下去，才有希望》，文中提到「李永達說，最有效避免滲透者鎅票惡行的方法，是『泛民』舉行『初選』，選出參選的候選人。這是個好主意，而且利用手機電子投票軟件投票」。
●2019年12月30日，黎智英向李永達發訊息查問電子投票進度及元旦遊行。李永達回覆稱已找到袁天佑牧師、鍾劍華、區諾軒成立一討論平台，又稱希望2月內「初選」第一次trial可以完成。黎同日回覆李稱，必須盡可能在9月選舉臨近時進行「初選」，可盡快開始「初選」演講，可以在每個地區的社區中心安排這些辯論。
●2019年12月30日，李兆富與黎智英之間訊息顯示，黎向李查問軟件報價進度，李兆富稱已與李永達和李卓人見面，討論了「初選」時間及他們希望如何進行等細節，承包商暫時報價約為8萬美元，用作投票部分，但還有其他費用等。
●2020年1月28日，黎與李永達的訊息對話顯示，李稱他和戴耀廷、李卓人、李兆富剛討論「初選」，成果豐富。控方問黎當時有否與戴耀廷會面，黎稱沒有，但在約於2019年或更早時曾與戴會面數次。
●2020年2月3日，黎智英向李永達發訊息指，「是否可以找幾位大佬聚一聚，跟進一下『初選』情況？」李回應「好」。李隨後提及飯局名單，包括李柱銘、何俊仁、李卓人、林卓廷、黃浩銘及李永達。黎智英同意主動要求李永達提供「初選」最新消息，又指上述人沒涉及「初選」準備，見面是因為他們知道「初選」的準備工作。
●2020年3月3日，黎智英發訊息予李永達，指李兆富與黎智英當日開會交代「初選」最新進程，令黎智英覺得戴耀廷負責的「初選」進程有點慢，要求李永達跟進了解一下。
●2020年7月1日，黎智英建議「初選」每一部手機只能投一票，但阻止不到有人持有多部手機可投多票，根據過往數據，一人投多票的情況少於1%，相信「初選」一人投多票的情況也會少於3%，所以不會是嚴重的顧慮。
資料來源：控方庭上展示訊息及案情
Mark Simon獻策 叫黎赴美講解計劃
控方引述前美國駐港總領事郭明瀚2019年11月25日訊息，提及立法會選舉及「進入CE流程的途徑」，控方再問黎智英有否把郭明瀚的訊息轉發其他「泛民」，黎稱「不記得」，又稱「泛民」提出的「初選」與郭明瀚訊息無關，因為當時大家已關注鎅票情況，懷疑會有一些「假候選人」為了鎅票而參選，隨後戴耀廷開始組織「初選」。
控方昨日展示2020年1月5日，Mark Simon在成員有黎智英、李柱銘的WhatsApp群組提到，白宮注意到區議會選舉，美國副總統彭斯認為這是個「好徵兆」，而美國認為有必要了解「泛民」的「初選」計劃， 認為當選的香港政客，在華盛頓代表香港討論香港行動很重要，同時聽取資深意見領袖講述局勢，以及美國可以做什麼。Mark Simon提醒黎可能會被問到「美國於初選期間可作什麼行動以向北京施壓」。黎昨日庭上確認，上述訊息與「初選」相關。
控方問黎智英美國政府是否有興趣了解「初選」，黎稱是經Mark Simon的訊息得知。控方問，美方是想向黎了解情況？黎稱不只他，還有其他「資深人士」，只是為了收集資訊。
控方再展示Mark Simon發給向黎智英的訊息。Mark Simon稱，香港「民主派」的「初選」理念在華盛頓很受歡迎，認為黎智英或不競選公職的「資深人士」，需要向華盛頓中人解釋這點。控方引述Mark Simon的說法，指黎知悉「初選」，並可成為代表到華盛頓談及此事。黎庭上稱，他可以是其中一員。
控方問黎智英有否往美國解釋「初選」一事，黎稱他沒有去華盛頓。控方再問，黎有否使用其他方法，例如電子方式與美方聯絡？黎稱沒有。法官李運騰指， 2月25日Mark Simon發訊指，正安排黎與美國政府見面，後來因黎不能離港作罷。
美國國安委期待與黎會面
控方再展示2020年2月Mark Simon在給黎智英的訊息中，提到副總統彭斯和高級幕僚讀了黎智英在《華爾街日報》發表的文章。美國國安委幕僚期待黎來美時與黎會面，Mark Simon稱，他們對「泛民」「初選」的了解程度感到非常驚訝。控方問，當時美國政府是否急於了解「初選」進展，黎僅稱訊息中有顯示。控方再問，訊息提到的「他們」意指彭斯和高級幕僚？黎確認。控方問，表面看來Mark Simon獲得來自美國政府的內部資訊，甚或來自彭斯，黎則稱是彭斯的幕僚，而非彭斯本人。
國安法生效後 黎續推電子投票
對所謂「初選」，黎智英不斷翻來覆去辯稱他並不關心也不牽涉「初選」，但在法官追問下，惟有承認「但整體而言，我是否關注『初選』，是，我有興趣。如果說我是在說謊，你有自由這樣做」。控方昨日展示黎智英的2020年WhatsApp對話紀錄，進一步揭穿黎智英其實一直關注和跟進「初選」情況。
2020年2月3日，黎智英與李永達在WhatsApp對話中，稱自己剛從台灣回港，問李：「是否可以找幾位大佬聚一聚，跟進一下『初選』情況？」李答應，並提及飯局名單包括李柱銘、何俊仁、李卓人、林卓廷、黃浩銘。控方問黎智英是否主動要求李永達提供「初選」最新消息，黎同意。
法官杜麗冰問黎與他們午餐時商討過什麼，黎回覆稱他們告知他當時「初選」工作的進程。黎又承認自己當時有繼續跟進「初選」的情況，又指上述人物沒涉及「初選」準備。控方問那為何與他們會面？黎稱因為他們知道「初選」的準備工作。
生效前「催促趕工」 生效後挑戰底線
控方又展示黎智英與李永達在2020年3月4日的WhatsApp對話。黎向李稱「我覺得『初選』Benny（戴耀廷）那邊進程有點慢」，着李跟進「了解一下」。李在次日回覆表示將會與戴耀廷開會討論，屆時會敦促他們加快「初選」工作進度。法官杜麗冰問黎，是否因為黎的舉措，李等人才會願意加快進度，黎表示同意。
控方續展示黎與李卓人在2020年7月1日的WhatsApp對話。黎提到香港國安法生效後，「黃店」將不願意成為「初選」投票站，相信也不會有太多人願意在投票時登記身份證，又指戴耀廷的「初選」方法無法實行，只能改用網上投票，並向李卓人提議當晚詳談如何挽救局面。控方問黎是要挽救什麼局面，黎稱是「黃店」不願成為投票站，故建議改用網上投票。
控方問黎智英，這是否意味着他當時希望「初選」能繼續進行，黎表示同意。控方問黎是否非常關心「初選」的進展，黎回覆稱不單是他關心「初選」，所有「泛民」亦關心。
法官李運騰指，2020年1月至3月，戴耀廷一方也未決定否決「初選」使用電子投票系統，黎智英稱，他在2020年3月至7月仍十分關心「初選」情況，且一直緊貼「初選」新聞，知道「初選」最終沒有使用電子投票系統，但當香港國安法生效後，他只關注香港國安法，沒有理會有關「初選」的事件。
（來源：香港文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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