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論道|克服「特朗普恐懼」 中國股市的改善契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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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導祖
美國大選結束,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以壓倒性優勢取得勝利,重回白宮。想起當年他撤離白宮時戀戀不捨的樣子,以及近幾年經歷的各種訴訟風雨,最終能以八十高齡東山再起,感覺這就是現實版的美劇《紙牌屋》。特氏上台,大概率會給美國的內政外交帶來巨大改變,因此近期「特朗普交易」盛行,以比特幣和特斯拉為主的站隊正確受惠資產大幅上漲,而整體美股也在憧憬減稅和繼續減息下表現良好。但在香港,市場評論員們普遍預期其會再次揮起關稅和制裁大棒,擔心可能的極限施壓和貿易戰會對中國經濟構成困擾,恒生指数連續下跌,謂之「特朗普恐懼」。而這些擔心筆者早在8月底至9月中於本專欄發表的系列文章《特朗普如當選的政策取向預判》(簡稱「預判」)中已進行了詳細梳理。本期筆者亦將以不同的視角分析特朗普當選的利弊,幫助讀者們克服「特朗普恐懼」,把握中國股市的改善契機。
中國股市的改善契機,來源於美國行政當局的換屆為中美關係改善提供了可能的契機。雙方從務實角度出發,尋求在盡可能的範圍內互惠互利地解決彼此的需求,從而為中國資本市場走出低谷創造良好的環境和助力。在特朗普的上一任期,即使充滿了各種大國博弈和角力,中國股市是上漲的,其中恒生指数上漲21%、恒生科技指數上漲142%並均曾創歷史新高,A股創業板指數上漲66%。而這次的中美關係改善契機,主要建基於幾個假設:(1)特朗普團隊的行事風格奉行交易原則,不同於拜登團隊的意識形態原則;(2)特朗普團隊的工作重心是真正為了解決美國自己的問題,而不是為了騷擾中國,所謂「損人不利已」。
基於這兩個假設,筆者期望特朗普可以吸取上屆教訓,冷靜客觀更成熟地處理問題而不是意氣用事。首先,他要明白此次能夠取得壓倒性勝利,是因為內政而不是外交原因。而美國選民最關心的、與切身利益相關的問題,一是收入,關聯問題就是「鐵鏽州」的就業和非法移民對邊境州就業的衝擊;二是支出,突出表現在通貨膨脹問題;三是意識形態,即所謂種族性別的政治正確對傳統價值觀和社會正常秩序的衝擊。所以,特氏團隊優先要處理的應該是內政問題,以符合選民的期望。正如筆者在「預判」系列文章中指出的,其政策底層目的和邏輯思路,一是「使美國人口擁有合適的就業機會」,二是「實現美國財政健康」。
但是,在特朗普的上一任期,為了解決這些內政問題,吸引製造業回流而在外交上把中國視為假想敵,發起包括貿易戰在內的各種脫鈎措施,卻是完全開錯了藥方,也沒有達到其預期效果。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美國的製造業外流並不是始於中國改革開放,而是在二戰後在美國主導的全球要素配置最優化體系下開始的。先是流去歐洲和日本,之後轉往東亞「四小龍」,然後轉往東南亞,之後才在東南亞爆發金融危機和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後流向中國。所以,中國製造業的發展並不是美國製造業外流的起因。
(2)貿易戰和脫鈎措施確實對中國製造業造成了一定擾動並導致了供應鏈的重構,部分流出中國,但並沒有流到美國而是去了其他要素最優化國家如越南、墨西哥等,因此特朗普在競選時威脅也要對墨西哥(罔顧2018年新達成的美墨加自由貿易協議)和越南產品加徵關稅。然而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只要在美製造綜合成本沒有最優化,企業仍然可以選擇流往其他國家和地區包括非洲,直至美國對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加徵關稅到使在美成本不具備競爭力。但是這樣做的後果也是明顯的:一是坐實美國的「孤立主義」;二可能遭受有關國家的貿易報復使美出口相關產業就業機會減少甚至得不償失,三是大概率削減進口商利潤,或提高美國內物價,加劇通貨膨脹。
(3)中國製造產品仍然具備良好的性價比,滿足到美國消費者的需求,所以近幾年雖然中國對美出口佔整體出口總額比重下降,但是絕對金額還是逐年增長的。
(4)在「預判」系列文章中提及,美國製造業復甦態勢始於2009年而非特朗普執政時期,不過因為綜合競爭優勢缺失,「鐵鏽州」始終沒有因此受惠,相關投資流向其國內其他州份。而部分白人失業人口處於「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態,既沒有足夠教育和認知承接高端技術和服務業,又不願意放下身段從事基礎服務業。甚至為了照顧就業,在工會壓力下延緩了技術進步,汽車業便是典型的例子。
至於當年特氏團隊採取的其他極限施壓措施,最終都證明無效,包括對Tiktok的限制(本次競選特朗普已經言明感受到應用軟件的好處會予以保留),及禁止美國資金投資中國部分央企股(如今證明彼時就是底部區域)。擁有豐富的資源稟賦和14億人口的統一大市場,以及獨立的貨幣發行權,只要充分激活每個人的主動性創造性,中國完全可以實現經濟內循環,幾千年的歷史也證明東方文明就是在這種「內循環」中締造了漢唐盛世並不斷發展壯大的。更何況目前已經形成了從中國往西沿中亞、俄羅斯、中東到非洲的大陸國家市場(有別於主要由央格魯撒克遜人組成的海洋國家),所以,中國具有應對任何外來極限施壓的堅強底氣。這點相信特朗普新團隊會有清醒的認識,而不會再被上一屆短視的「制華派」歪理所蠱惑。事實也證明,這些「制華派」包括博爾頓和蓬佩奧多是在特朗普困難時進行背刺的勢利之人。據報道,特朗普已經明言不會邀請上屆反華急先鋒蓬佩奧加入其內閣。而以馬斯克為首的對華促進交流者有機會讓特朗普相信,加大對中國的開放交流才是真正幫助其解決內政問題的良策。詳情點解?下期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