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品世界｜哈里斯今天與市民的對話會無掌聲也無笑聲
文/周德武
10月23日，本該是特朗普與哈里斯同台進行第二次電視辯論的時間。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和福克斯電視台（FOX）都有意主辦這場辯論會，曾第一時間邀請兩黨總統候選人，哈里斯迅速作出回應，希望再來一場。但無論是左派媒體還是右派電視台出面主持，特朗普的競選團隊均一概拒絕，他們意識到，絕對不能再給哈里斯搭台唱戲的機會。9月10日的那場辯論，可以說是哈里斯迄今為止最出彩的一次競選亮點，而特朗普表現不佳是大家的共識。但特朗普本人並不這麼認為，他搶先給那場辯論下了定義：「拳擊場上只有輸的一方才會要求重賽」。
10月23日晚，在CNN的舞台上，哈里斯顯得形單影孤，主持市民對話會的是知名主持人安德森·庫柏，台下坐着32名跨越黨派、尚未決定投哪一位候選人的游離選民。這場持續80分鐘的對話會，哈里斯團隊本希望能拉攏未決選民，但這個目標顯然沒有實現。整場對答環節，既無笑聲，也無掌聲，除了哈里斯自己兩次哈哈大笑之外。《紐約時報》評論認為，「選民需要簡短答案，但哈里斯卻給出了冗長且繞來繞去的回答」。
哈里斯繼續採取避難就易、轉移話題的策略，但這一次庫柏沒有客氣，頻頻追問，直到哈里斯給出明確的答案。今天的對話會緊緊圍繞着「特朗普是不是獨裁者」這個問題展開。兩天前，特朗普的前辦公廳主任凱利在接受訪談時透露，「特朗普崇拜希特勒（希特拉），說希特勒做了不少好事」。凱利是位四星海軍上將，當過國土安全部部長，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是因為他看到如此多的人仍在支持特朗普感到無法理解，有必要向美國選民發出忠告：2016年美國已經犯過第一次錯誤，不能第二次再犯同樣的錯誤。他的這番描述與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的觀點不謀而合。哈里斯撿到了特朗普前重臣送來的炮彈，一口咬定特朗普是一個「法西斯主義者」，稱特朗普前重臣發出的警告類似「911恐襲」警報。換句話說，忽視這些警告將帶來無法挽回的災難。一些反特朗普的建制派前官員稱，可以想像，從特朗普的第二任期開始，其身邊不再會有敢於直言、阻止他胡來的「凱利和米利們」。哈里斯在最後的衝刺階段給特朗普牢牢貼上「精神錯亂、越來越不穩定、追求不受權力約束的極端主義者」的標籤，但這一招是否奏效，還要看最後的投票結果。
眼下民主黨內瀰漫着悲觀情緒，擔心這一次大選重蹈2016年的覆轍，即贏了普選的面子，輸了白宮的裏子。8年前，希拉里輸掉「鐵鏽地帶」三大州，與競選策略不當也有很大的關係。威斯康星州作為關鍵的搖擺州，希拉里一次都沒去過，把那裏的民眾投民主黨的票視為理所應當，就象這次民主黨理所當然地認為，黑人選民就應該站在哈里斯一邊，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特朗普贏得不少黑人選民的支持，這讓黑人前總統奧巴馬非常生氣。
民主黨有了2016年的教訓，拜登在2020年的競選時不敢大意，哈里斯更是把主要精力投到七大搖擺州，尤其是三大「鐵鏽州」。對於民主黨來說，通向白宮的捷徑就是贏下賓州、密歇根及威斯康星州，外加內布拉斯加州第二選區的關鍵一票，正好可以獲得270張選舉人票，這會再次讓特朗普吃癟並飲恨終身。但從目前情況來看，這三大洲的選情極不樂觀，密歇根和威斯康星州存在着數十萬阿拉伯裔選民，在加沙和黎巴嫩死去的四萬多民眾中，許多死難者是他們的親戚和朋友，這些選民在情感上無法接受拜登—哈里斯政府在巴以衝突中無條件支持以色列的立場，所以這些人寧願選擇「坐在自家的沙發上」。
拜登在2020年贏下賓夕法尼亞州，主要原因之一是：賓州是拜登的出生地；其次，賓州是天主教徒較為集中的地方，對拜登的天主教信仰有着天然的親近感，這兩大優勢在哈里斯身上已不復存在。相反，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萬斯倒是前幾年皈依了天主教，當地的老百姓對他的好感度明顯高於哈里斯。
哈里斯呼籲民主黨選民「不要絕望」。她的競選團隊主席狄龍稱，「內部數據顯示，哈里斯仍保持領先」。美國資深民調專家西爾弗稱，「唯一負責任的預測是，這場競選勝負難料。如果非要逼問誰更可能獲勝，我的答案是特朗普贏面更大。不過，最後結果超出所有人的直覺，也不要感到驚訝。」共和黨選舉專家卡爾·羅夫稱，「我們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跌宕起伏的總統選舉，只有等到11月5日才能知道誰是贏家。」
民主黨目前還擁有資金優勢。哈里斯團隊籌到了16億美元巨款，特朗普團隊只有10億美元。但哈里斯明顯存在着後勁不足的問題。哈里斯團隊前期仗着財大氣粗，在賓州投入了鋪天蓋地的廣告，老百姓不堪其擾，有的選民甚至放狗直接驅趕上門推銷的志願者。據報道，10月21日至11月5日選舉日，共和黨在賓州的廣告投入高達5300萬美元，而民主黨只有3800萬，大有虎頭蛇尾的感覺；在北卡羅萊納州，共和黨在未來10天的廣告投入為1800萬美元，而民主黨只有1610萬，與前期相比，縮水不少。
特朗普前策略師班農將於10月29日出獄，他因藐視國會106事件調查委員會發出的傳票而坐牢120天。現在正值美國大選的最關鍵時刻，共和黨又添了個政治鼓動的大喇叭。而哈里斯帶着共和黨叛將利茲·切尼赴三大「鐵鏽州」一起競選，以期拉攏所謂的共和黨溫和派選民，但對於民主黨的阿拉伯裔選民來說，看到利茲就想到了發動伊拉克戰爭的老切尼副總統，中東戰爭的新仇與舊傷一起發作，這究竟是民主黨構築廣泛政治聯盟的高招，還是病急亂投醫的無奈之舉，仍是見仁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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