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青獎獲獎作品｜《生活如詩》——莊楨晴
文/莊楨晴
第十五屆魯迅青少年文學獎（香港賽區）高中組 三等獎
生命的漫漫路途下，各人留下各人齲齲獨行的印記，也刻畫不同感知力下的視角。有人言生活如同帶框架的邏輯建構，順應一定的規則探索獨一份的新世界；有人道生活如同各有情意的長短詩，思想的偏差譜寫洋溢芬芳的篇章。我便是後者。
陽光無聲流進窗戶間隙，灑在書架，久未翻閱的詩集封面上，發呆片刻，這樣輕微的地球流轉與不令人發覺的時間流逝牽起我未有排序的思緒。詩集中是不同朝代不同人寫下的文字，文字的間隙展現情緒，閱詩之時，我走入他人的視角，不禁去聯想不同的周遭，不禁去體會不同的心境。歷史社會文明的發展一路向前，而人們保留蹤跡的主動記下帶主觀意識的章章敘寫。當代人的生活何嘗不是相同的性質呢？我們從啼哭的繈褓，轉眼間成為顛沛流離的大人；我們從懵懂無知的幼童時期，一越青春的肆意奔放，我們從笨拙地學提兩根筷子，恍然間已解開深奧的邏輯題。你我一路成長，或在特定時刻記下只有自身能領悟的文字，或在某瞬『咔嚓』拍下生動的影片，這都是生活的印記，是源源不斷的思想挖掘下續寫的生活詩篇。一切有跡可循。四季的輪迴，分秒的爭先，繁緒如潮的當下記錄陳情舊意，許久地封藏，直至積灰，直到淡然。生活與詩一般，是人經歷的印記，是時間逝去的證明。
蟬鳴縈繞操場，朗朗讀書聲回蕩課室內，飛蟲的飄零與蝸牛的纏蠕交錯，夏季的到來令俗世人們的生活有了一線的生機，有了新故事的開篇，亦有了幸福的降臨。於詩中，讀者常在文字外望到大自然的鬼穀神工，感慨生命的奇妙，感受不同環境下塑造的品格，指點生命迷茫階段的群眾。生活常令我思考，所有的看見、遇到、聽聞，都恰是種偶然，如對仗整齊、訴說緣分的情調詩那般。枯木恰逢逝去的春，斷線的風箏恰臨連綿的雨天，這將至未至的等待好似充溢生命的每一刻。人流如海，比起遇見，人與人之間更多的是錯過。愛與恨糾纏的時候，至少存有痕迹；但擦肩而過的輕瞥一眼並不會記住太久，我們都淹沒在相同一片人海，而又從不交集。童年、少年、青年，不同階段下的生命在時間形式上迎來完結，卻從未到達真正的終點，人的生命，不曾有盡頭；詩的真諦，也少有身臨其境的感悟。生活與詩一般，是生命的偶然，是片刻的停留。
齟齬的家庭紛爭後是平淡和諧的晚飯，手握佳績的，興高采烈；面臨裁員的，萬分惆悵。不同的心緒交錯一片，擦出未有意料的煙火。懷才不遇的貶官，在詩中訴說苦楚；田園生活的世人，在詩中流露明媚。一刻明鏡如水的笑眼、一瞬萬里無雲的蒼穹、一剎那無聲綻放的無名花，都足以掀起心中波瀾。人們享受生命的變化，這如同現代詩譜寫的那般，在繁春中與萬蝶對視的瞬息，欣喜的即生即滅。一刻天災的到達，一瞬人禍的面臨，一剎那回憶的無奈，都令生命暗淡。人們不樂於面對不在意料之中的苦難，這如同現代詩譜寫的那般，自卑也是悲傷的心緒，連為天災人禍嘆氣都似是矯情，唯一能感覺痛的理由或是不被在乎。情緒的表達，無時無刻不存於人們心中，可獨立個體總有偏差，以造成誤會。緣分薄淡，俗世嘈雜，儘管是陳詞濫調，仍有駐足閱覽的學者，何不以獨一無二的心續寫自我生命的精彩，若終走向同樣結局，何不勇敢無畏地活出一片風采，心中種滿鮮花，就無需感歎生活的不幸。生活與詩一般，是情緒的表達，是樂悲的發洩。
你我漸而成長，孤獨前行，我們在兒時學會停止哭鬧以得長輩的青睞，在如今卻已麻木得勉強落下沒有知覺的眼淚。外界的所有不過是附屬於你的牢欄，我們應學會不給自身設限，畫地為牢才令人心痛。
生活如詩，沒有限制。只要在時流下緩行，便是最美麗的文章。馨香散放在這個時代，詩意的生活與獨立的心態，萬壽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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