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馮論政｜香港的AO懂得識變、應變、求變嗎？
文/馮煒光
夏寶龍主任4月15日在香港「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開幕典禮上的致辭，提出了香港實現由治及興的五個「要」。
1）要守牢國家安全底線，國安才能港安，國安才能家安。
2）要更加堅定「一國兩制」，維護好「一國」就是在拓寬「兩制」。
3）要把香港的獨特地位和優勢鞏固好。香港要有選擇地推動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發展，構築香港競爭新優勢。
4）要更好地融入國家發展大局。融入國家就是為了更好地融入國際，擁抱世界。當前很重要的就是融入粵港澳大灣區。
5）要主動適應新形勢新挑戰、展現新擔當，在積極作為、創新創造中實現香港的飛躍。
這五個「要」中最重要的是第五個，這可謂夏寶龍整篇講話的靈魂。簡而言之，香港就是要求新求變，不能抱殘守缺，不能被昔日的成功所捆綁，不能只用舊眼光、舊思維去看待今天複雜多變的新形勢；更不能是中央有要求便虛應故事，不能「踢一腳便動一下」，然後走走過場，開幾場學習會，便算答了考卷，回應了中央的要求。
夏寶龍在闡述第五點時說：「今日之中國已非昨日之中國，今日之世界亦非昨日之世界。」「時代在變，內地在變」，香港必須「積極識變、應變、求變，在變局中打開香港發展的新天地」「香港由治及興本質上就是一條創新變化之路」。夏寶龍呼籲香港要「敢於說前人沒有說過的新話，敢於幹前人沒有幹過的事情」，夏寶龍是在要求香港各個界別「多用新思維、新辦法、新路徑解決面臨的問題」。筆者以自身經歷舉出幾個例子，和大家分享。
1）政務主任（AO）的重英輕中
昔年在特區政府工作時，每當遇到特首提出某個具體政策要求時，負責草擬政策的政務主任（Administrative Officer，AO) 會稱之為「一張單」，要想辦法「找咗張單」，然後他們會用英文草擬政策文件（policy paper)。請注意，全香港受政策影響的市民，90%以上是說廣東話的中國人，但迄今政府政策醞釀及各部門就policy paper提供意見時，都必須是用英文。這種殖民管治遺風，「靖海候」早便提出要改，但特區政府的政務主任們依然故我，蘊釀政策時仍然是「重英輕中」。
2）政務主任的思維桎梏
相對語文選用，政務主任在「找咗張單」時的傳統思維，問題更大。在英國殖民者的熏陶下，英國人以其政策檔案博大浩瀚而自豪，於是政務主任的思維便會依循下列三步曲：
先問有沒有先例？
再問有沒有財務需要？
最後問會否涉及其他政策部門？
若是沒有先例，又要花錢，又涉及協調其他政策局，那政務主任便會想出百般理由來推搪，能不做便不做，能遲點做便遲點做。因為幾年後這些政務主任也已經調走了，更不會像內地官員般要負「終身責任」。這三步曲式思維令政務主任遇到新問題時，只是往後看、在昔日經驗中尋找解決方法、在英殖民者留下來的檔案中找答案。這符合夏寶龍主任所呼籲的「多用新思維、新辦法、新路徑」嗎？
3）政務主任一般不使用微信
政務主任一般不用微信溝通。夏寶龍主任提到「全面深入參與粵港澳大灣區建設」，這當然包括用內地同胞離不開的通訊軟件，方便交流。但連經常和內地打交道的政務主任也不開設微信戶口；縱使是開了，也不經常看，以至造成和內地同胞包括官員溝通的隔閡。倘若特區政府公務員事務局「以公務員尤其政務主任是否經常用微信來溝通」作為升職考核的標準，情況可能便很不一樣。
4）港人對內地的刻板印象
筆者2021年底和朋友在銅鑼灣一家茶餐廳聚會，席間提到筆者剛航拍過我國甚至可能是全球唯一一個按八卦圖形設計的城市——新疆的特克斯縣城。筆者向那位朋友介紹說：「當地市中心不設交通燈，只是由哈薩克族女警指揮交通。」怎知話音剛落，茶餐廳一位中年男服務員竟然插口說：「沒有交通燈，因為大陸（內地）窮，根本沒有車。」筆者和朋友頓感錯愕，因為筆者在特克斯縣城親眼所見，車水馬龍。這又是否屬於夏寶龍所言的「今日之中國已非昨日之中國」，而部分港人都像那位服務員般對內地充斥刻板印象。值得注意的是，當時為2021年年底，早已過了2019年的黑暴肆虐，距離《香港國安法》生效也已經過了一年半，但個別港人對內地的刻板印象依舊。
5）香港老師懂如何應對西方媒體的抺黑？
筆者曾和教育界朋友聊天，發現他們對我國新疆、西藏的情況了解不多。若有學生在上公民與社會發展科（公民科）的《改革開放以來的國家》課程時，舉手提問「西方享譽全球的媒體對我國新疆、西藏的報道是否屬實？」老師們也只能以「蓄意抺黑」搪塞過去。因為香港的老師對我國少數民族政策的落實情況根本不了解，遑論曾實地去過當地考察？筆者曾在本專欄提及，在烏魯木齊親眼見過、聽過交通燈會有播音系統連續播出維吾爾語和漢語的錄音。對教育界朋友來說，這是他們聞所未聞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這是否符合夏寶龍所言的要了解「時代在變，內地在變」？
6）香港電台有介紹過夏寶龍口中的「現今世界變亂交織」？
大國博弈下，美國近年銳意發起芯片戰爭，意圖卡我國科技發展的脖子。近日又拿我國新能源科技產品的生產力來說事。但約十年前，美西方媒體又指責我國是全球暖化和污染的源頭；到了我國全力發展新能源，視「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時，西方又說我們新能源生產力過剩，扭曲全球市場云云。可以說「神又係佢，鬼又係佢」。針對這樣的扭橫折曲、搬龍門式的言論，年花逾十多億公帑的香港電台，有製作過節目介紹美式霸權的真相嗎？
2019年出版的《美國陷阱》一書，便清楚介紹了美國以長臂管轄、巨額罰款及拘禁高管等方式來協助美國企業打贏商戰。法國阿爾斯通的電力業務，最終被行業內的主要競爭對手美國通用電氣公司收購。阿爾斯通這家曾經橫跨全球電力能源與軌道交通行業的商業巨頭，因此被美國人肢解。而書中主角皮耶魯齊（Frédéric Pierucci）2013年4月14日乘搭國泰航空由香港中轉飛抵美國紐約後，便被美國政府無理拘禁，直到2018年9月才走出監獄，前後逾5年才恢復自由。一位本來英姿勃發的中年商界精英，被美國政府折磨到只剩半條人命，也喪失了昔日優渥的工作，因為公司被美國人肢解了。這個真人真事和前兩年華為孟晚舟女士的經歴，是否神似？唯一不同的是，皮耶魯齊是法國人，孟女士是中國人，這便是兩人和兩人所屬企業命運迥異的主要原因。因此「沒有國安，何來家安？」確是的論。沒有國安，香港的企業高管到美國或加拿大出差，隨時連人身自由也不保呢！至於近日備受美國政府打壓的TikTok , 其經歷和十年前法國的阿爾斯通，又何其相似！香港電台有製作過節目比較這兩家大企業在美國的遭遇嗎？
上述種種是今天大國博弈的重要背景，也是美西方全面抺黑我國邊疆地區和香港特區的思想源頭，亦符合夏寶龍主任所言的明白「當今世界變亂交織」，認識到「內外環境正在發生深刻變化」。然而年花逾十多億的香港電台，有系統地製作過節目讓港人了解大國博弈的由來嗎？有揭露過美國霸權的醜惡和對全球人類及商業高管造成的禍害嗎？
筆者身在評論界，最經常接觸到的是美西方的「認知作戰」。美西方以其優勢的媒體地位，不斷洗港人的腦，抺黑我國、抺黑我國新疆、唱衰香港、阻嚇擬來港的外資。夏寶龍主任講話中有幾句是非常解氣的：「香港的繁榮不是幾篇文章、幾聲鼓譟就能唱衰的；香港的發展也不是幾隻螳臂、幾條蠅腿阻擋得了的。讓那些見不得香港好的人去哀鳴吧，香港明天注定輝煌！」因此，香港特區政府、香港電台與及全港市民都要「積極識變、應變、求變」及「多用新思維、新辦法、新路徑」去認識世界，認識西方和認識祖國，這樣更有助於香港實現由治及興，更上層樓，再創輝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