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D｜乾隆皇帝的虎兕與香港羊村的羊
文/黎岩
香港言語治療師總工會5頭目於去年出版涉煽仇縱暴的3本「羊村」系列繪本，被警方國安處拘捕及控告串謀刊印、發布、分發、展示或複製煽動刊物罪。5名前成員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罪成，前日各被判入獄19個月。五名年紀輕輕的被告將面臨坐監一年半，扼腕歎息之餘，更在掩面沉思之際，不期然想起了出自陳康祺《郎潛紀聞》中記載的清中葉大貪官和珅的典故。
世人只知道和珅是個富可敵國的貪官，卻很少有人知道和珅是一個飽讀詩書、學識淵博的政客。乾隆三十八年（公元1773年），乾隆皇帝在出行途中接到來報，說「雲南急奏，緬甸要犯逃脫」，當時乾隆非常憤怒，怒斥道：「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孰之過與？」
乾隆的這句話，讓在場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無人知道龍顏大怒的聖上此時此刻引用這段典故是何意，更有人甚至聽都未曾聽過這段典故。其實，這句話出自《論語·季氏》，意思是：老虎犀牛這樣的猛獸從籠子裏跑出去了，龜甲玉器這樣的寶物在匣子裏卻毀掉了，這究竟是誰的過錯啊？
當時，和珅只是一名鑾與侍衛，也就是一個在外人眼中不通文墨的武官，但他卻在遠處高聲回答道：「回萬歲，典守者不得辭其咎！」和珅如此這般學富五車，着實讓乾隆爺另眼相看，亦由此開啟了自己的精彩人生。至於後來新皇帝嘉慶將和珅抄家賜死，抄出財富總和達到了8億兩白銀之巨，要知道雍正皇帝繼承大統時清國庫只有不到1000萬兩白銀。以至於民間有言，「和珅一倒，嘉慶吃飽」。其實，和珅從10歲開始就在咸安宮讀書，不僅熟讀四書五經，而且精通滿、漢、蒙、藏四種語言。史書評價和珅曰：「少小聞詩禮，通侯即冠軍。彎弓朱燕落，健筆李摩雲。」
先做一點文化科普。「兕」只是犀牛一類猛獸的總稱，字的上半部分象徵着牛角。最初出現在《山海經》中：「兕在舜葬東，湘水南。其狀如牛，蒼黑，一角。」兕雖然也是一種野獸，但卻並沒像虎狼那樣的殘暴記錄，甚至它還是上古的一種瑞獸。民間流傳着「逢天下將盛，而現世出」的說法。在《西遊記》中，兕還是太上老君的坐騎。曹雪芹撰寫《紅樓夢》時，在有關元春的判詞中就有一句「虎兕相逢大夢歸」，可見歷代文人對虎兕多有着墨。
根據《論語·季氏》這篇文采飛揚的記載，孔子在與季氏討論相關話題時，可謂妙語連珠，「不患寡而患不均」，「既來之則安之」，「禍起蕭牆」等等，皆出自此篇中。如果那班數典忘祖的虎兕之流能夠用心讀一讀老祖宗留下的燦爛文化遺產，對自己民族的文化與國家的歷史能夠有一個基本的了解，而非刻意妄自菲薄，相信也會幡然悔悟，如同陶淵明一樣「覺今是而昨非」。
話說「羊村」案5名被告依次為26歲黎文齡、27歲楊逸意、28歲伍巧怡、25歲陳源森及26歲方梓皓，處心積慮地刊印、發布、分發、展示及或複製煽動刊物，意圖引起憎恨或藐視特區政府或激起離叛或引起對香港司法的憎恨、藐視等。正如法官判詞，雖各被告辯稱他們被控的控罪違憲，與基本法及《香港人權法案》所保障有發表、言論、出版或進行文學藝術創作及其他文化活動的自由不符，而這些權利並非絕對，亦可能會受限制，各被告對此也完全認可。因此，有關是否合憲的質疑並不成立。況且，根據法庭分析，3本繪本均有煽動意圖，煽動意圖並非單單源自文字，而是這些文字在兒童腦海中所產生的效果。
本案涉及的繪本《羊村守衛者》，稍稍有點思維能力者都能深明其中所影射的政治內容，《羊村十二勇士》則影射的12港人偷渡台灣案，而《羊村清道夫》則意指新冠病毒疫情傳入香港之初時發生的醫護罷工。涉案繪本明顯地含有煽惑鼓動反中情緒、破壞「一國兩制」的底線。法庭毋需考慮被告是否具煽動意圖及涉案刊物內容的真確性，只要刊物具煽動性，意圖煽動他人「憎恨或藐視」香港特區及其司法制度，使用暴力和不守法，被告明知而發布便足以入罪。
再看近期裁決的另外兩宗案件，2019年9月29日有示威者在銅鑼灣發起遊行，隨後更包圍金鐘政府總部，有人掟汽油彈和雜物，警方拘捕多名參與暴亂的暴徒，並控以暴動罪。其中包括由16歲至21歲不等的11被告，經審訊後，被裁定暴動罪罪成並判刑。2019年11月中旬，非法佔據理工大學的黑暴分子被警方包圍在校園內，大批暴徒在外圍攻擊警方防線圖「營救」同黨，警方其後拘控逾200人。其中5人被控1項暴動罪，1人認罪，其餘4人經審訊被裁定罪成，9月7日在區域法院分別被判處監禁37至48個月。
回到和珅的上則典故，「典守者不得辭其咎！」哪些是典守者呢？從家長到學校老師，從特區管治者到社會各界，都難辭其咎。人之初性本善，何以如此年紀輕輕便對社會對人世懷有如此深仇大恨，要縱火燒人，擲磚奪命？除去戴耀廷、黎智英、黃之鋒之流「違法達義」的蠱惑欺騙煽惑鼓動外，整個社會教育宣傳引導的典守職能功能嚴重弱化失職，應該是其中最為關鍵的因素。本來在在正常平常的國民教育卻被視為洪水猛獸，被視為不可理喻的「虎兕」，以至於「櫝中」的「龜玉」人生盡毀，世人眼中的羊竟然搖身一變成為破籠而出、暴戾兇殘的「虎兕」，誰之過？典守者之過！
傳統文化、民族興衰、國家沿革教育的缺失，甚至是嚴重的缺失，為修例風波及黑暴禍亂沖開了本就千瘡百孔的堤壩，任由本可成為「龜玉」的青年，受欺騙蠱惑而成為面目猙獰的「虎兕」，為害香港，擾亂秩序，「典守者不得辭其咎！」當社會為一個個年少無知的青少年面臨牢獄之災而痛心疾首之餘，應該深切反省，典守者應該如何履職盡責，讓「虎兕」成為善良的羊，認得祖宗，識得歸途，讓「櫝中」的「龜玉」安全安然，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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