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評四方｜俄烏戰爭終局的權威預期
文/關品方
俄烏戰爭已六個月，近日有不少文章對未來走勢進行預測。綜合各方面的報道，包括來自西班牙每日新聞和英國衛報的分析，認為俄烏衝突可能還會持續至少一年的看法已漸見一致，在這期間強度降低，戰事將會慢慢停滯下來，等同打持久戰和拉鋸戰。普京已經宣布擴軍13.7萬人，北約對烏克蘭的武器支持仍然繼續，是支持這看法最明顯的事實。
一方面，烏克蘭由於缺乏實施有效常規反擊的手段，更因為國土遼闊，沒有迫使俄軍後退的能力，只能夠採取打遊擊的方法，近期已改變戰略，以遠程導彈襲擊處在前線後方俄軍基地的特種部隊。另一方面，俄羅斯看來似乎已調整其擴大戰線一路向西的策略，可能會優先考慮消化已佔據的烏克蘭領土，盡量減少傷亡。政治上，俄國正在計劃在佔領地舉行「吞併公投」。隨着嚴寒到來，俄國今後可能會專註於鞏固已經取得的戰爭成果。此外，分析家認為由於冬天即將到來，勢將引發新的難民危機，敵對雙方在冬季期間誰準備得較為充分將較為有利。冬季來臨，估計新的一波難民潮出現時，或會有多達二百萬人從烏克蘭越過與波蘭接壤的邊境移向西歐。
隨着明年春天到來，交戰雙方可能會發動新一輪攻勢。誰在冬天準備得好，努力補充自己的力量，下一個戰鬥季節來臨時，將會取得較大優勢。如今雙方拉鋸的形勢已成，表面看來，誰是勝出的一方，目前形勢並不明顯。
報導認為，美國和北約必須做出的決定，是希望讓烏克蘭獲勝還是只是希望它堅持抗俄，讓戰爭膠着一直拖下去。如今烏克蘭每月有50億歐元的預算赤字，這將是一個無底洞。美國和北約能否及時提供足夠的火砲和戰鬥機給烏克蘭，十分關鍵。長期而言，時間對俄國有利。英國國防安全新聞負責人透露，美國和北約還未決定怎樣好好地讓這個代理人戰爭持續下去，關鍵是通過烏克蘭能否實現其最終消滅俄國的長期戰略目的。長期而言，美國和北約判斷戰火勢將波及到北極，但這方面還需相當時間來進行部署。
俄國《觀點報》認為，「特別軍事行動」將作為無人機戰爭載入史冊，「烏克蘭將在18個月內開始崩潰」。一直以來，有關俄軍的消息和來自莫斯科的評論，絕少被美國和北約正面報道，香港的媒體亦較少從俄國的角度報道俄烏戰爭。值得注意的是，俄國方面認為這次戰爭的一個創新，無人機的運用起着重要作用，充分顯現出所有類型的無人機，包括「旗手」和「獵戶座」察打一體無人機，巡飛彈及商業無人機。俄軍認為這場「特別軍事行動」雖然按照20世紀的模式進行，但具有21世紀的軍事技術內容，認為烏克蘭缺乏政治意願，社會穩定性和持續作戰資源三方面的能力，因此將會敗北。如果一切按照現時的趨勢發展，假設波蘭軍隊進入烏克蘭西部，澤連斯基政權將會在18個月內崩潰。報導認為西方將盡可能支持烏克蘭拖長戰爭，俄國力求維護本國的社會穩定，不會全力進攻，「以免我們的民眾和經濟承受軍事帶來的重負」。簡單而言，美俄雙方都認為這將會是一場持久戰。
另外還有一個新發展。據俄羅斯觀點報報導，美國援烏行動可能會邁出一大步，白宮或會任命「援烏行動司令」，深化其介入俄烏戰爭，將軍事援助烏克蘭的地位提升至與五角大樓此前在伊拉克和阿富汗軍事行動相當的水平，對烏軍的培訓和援助將會從臨時任務變成為由指揮部直接進行協助的長期工作。美國試圖延長俄烏衝突的目標現已十分明顯，不是讓烏克蘭在短期內取得勝利，而是令俄軍在戰略上遭到削弱，被消耗至精疲力竭，逐步達到消滅俄國的最終策略。這策略口中不說，行動上就是這樣。從軍事角度看，白宮的決定不僅意味着五角大樓對烏軍的行動進行嚴格管控和有效參與，更意味着美軍將會改變與烏軍的互動方式。過去美軍主要是向烏軍提供情報和建議，今後極可能親自介入，接管及指揮烏軍，不再掩飾。換句話說，美國和北約過去是躲在後面間接參與衝突，現在不排除要考慮直接指揮參戰。烏克蘭實質上扮演了伊拉克和阿富汗的角色，為美俄對決提供戰場，並將承擔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說得坦白一點，就像二戰期間的波蘭，成為最大的戰場，也是最大的墳場。
此外還有經濟戰。未來的一個冬天將會是石油和天然氣供求及價格的競爭。如今初秋已至，北約主要國家已經開始要囤積能源準備過冬。德國和瑞士均有報導，估計今冬可能會陷入黑暗，呼籲減少對俄國天然氣（和法國核能源）的依賴，呼籲要為自己做好應對今冬電力短缺甚至停電的準備。
在國際政治舞台上，核裁軍大會剛開過，對「核武器不擴散條約」進行第十次審議。由於分歧嚴重，毫無寸進，全無結果。美俄雙方互相指責對方阻撓大會達成一致。在下個審議週期開始之前，估計將會陸續看到「中導條約」失效，不少國家將與核戰略夥伴發展更加緊密的軍事技術合作，非核國家將會參予個別核戰略夥伴的核聯合任務，北約成員國或會集體同意動用核武器，核武器將會部署在北約成員國的國境之內。這趨勢將會導致核武器加速擴散，相當危險。美俄之間的軍控對話已經中斷，聯合國呼籲結束軍備競賽無人理睬。各種事態都指明，俄烏衝突長期化，第三次世界大戰瀕臨爆發邊緣。西方媒體渲染俄國的戰場損失，俄國專家強調來自外部的威脅。
普京最近簽署擴軍令，將俄軍規模擴大13.7萬至115萬人。五角大樓予以解讀，認為俄烏戰爭以來俄軍傷亡人數已高達8萬人，削弱了俄軍發動大規模進攻的能力，所以擴軍實屬必然。俄國的官方解釋是擴軍此舉旨在應對北約的軍事威脅，俄國需要更多的軍隊執行後勤保障，捍衛國家，維護「集體安全條約組織」內的盟國安全，以及在「特別軍事行動」區域內執勤任務。不論美俄的說辭如何，事實是戰爭不會在短期內結束，雙方的意圖明顯，就是要打持久戰，短期內勝負難分。
以上對戰爭形勢的陳述只是表面分析。筆者認為，究竟怎樣看美俄爭霸最終的結果？應該要從更高的哲學層面來理解。因為是代理人戰爭，簡單來說烏克蘭政權是被美國利用的角色。美國的體制決定了白宮和五角大樓的最終目的是為權貴服務和為制度服務，不是為人民服務。反觀俄國，很多人都忽略了普京作為俄國最高領袖的支持度極高，從維護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的民族大義來看，他受到俄國絕大部分人民的支持，現階段的國家大策，是為民族的生存和發展利益服務。俄國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如無百姓，何來普京？軍事分析家不想聽不敢聽，不想說不敢說的，是俄國自從1991年蘇聯解體以來一直被美國和北約逼到牆角。普京代表俄國人民要求的，不外是俄國本身江山穩固和人民安康。俄國人民處於弱勢，期望天下太平，為了和平，選擇戰爭。普京因此得到俄國的民心支持，才能夠集中國家意識，以其豪強心志盡力維護俄國人民的根本利益。就如同毛澤東所言，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的力量。普京的言行和毛澤東這個說法不謀而合。俄國如今在全國陷入戰爭環境的期間，民主集中表現出極高境界，而媒體從不如此報導。反觀美國，民主及共和兩個政黨權力鬥爭激烈，戰後77年來一貫窮兵黷武，最擅長打仗。經濟，政治，外交，輿論，一切都為戰爭服務。美國制度現在已經越來越清楚地暴露於全世界人民面前。如果戰爭威脅到美國本土，其作為暴力政府的本質將會暴露無遺，失去美國人民的擁護，其內部矛盾亦將會充分突顯。
美國是兩黨輪流專政，不論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上台，都只是維護其個別集團的利益，所以儘管軍事力量雄厚，本質上只是一隻紙老虎，因為失去執政為人民的本心和本性。戰後以來從美蘇爭霸一直發展到如今美俄爭霸是一個全過程，是兩個民族和制度的對決，勝負難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但最終一定朝向誰是正義誰是邪惡而劃分。
中華文化的本質，在執政者要有足夠的德行支撐，以人民之心為心，維護人民的整體綜合長遠利益，而不是只為維護一小撮既得利益者自身的利益。中國人有「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的思維。如果人民覺得政府做得不對，就要起來造反，就要瓦解不合理的制度。美國制度的分崩離析現在還剛剛開始，這個過程將會十分漫長。打起仗來，要取得勝利就要看人民是不是服從，要看發動戰爭的初心，反求諸己。美國制度始終不看自己，只懂得武力征服，信奉拳頭實力。這是東西方文化一個基本態度不同的分歧點。
中華文化從一開始就關心自己的德行，重在愛和恕，不是仇和恨。所謂克明峻德、明德慎罰、明明德，這些觀念的簡單理解，就是關心人民，關心生命，關心要先從德行這個概念出發。西方國家現在是以美國為典型，只講是否合乎法律，不講是否合乎道德，以法律打扮自己成為正義的化身，因此不論軍事科技怎樣進步，武器力量怎樣兇惡，最終如果只是把生命當作是可以弱肉強食，優勝劣敗，予取予攜的對象，那麼所謂種族滅絕就有了理性上的依據。同理，美國以徹底消滅俄國為其長期國策，也就有了理性上的依據。美國不斷睜大眼睛說瞎話，指責中國在新疆進行種族滅絕，其實正是賊喊捉賊的表現，反映自己歷史上和現實上正在進行種族滅絕的惡行，在鏡子裏看到自己卻指駡別人。這是筆者對俄烏戰爭通過現像看本質最深刻的理解，供讀者們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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