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古鑒今 中國紅軍長征故事（29）

文/曾財安

在張國燾拉走會師後的紅軍大部分兵力（約8萬人，含朱德、劉伯承和中央紅軍紅五、紅九兵團約6000多人）南下之際，毛澤東率領從中央紅軍餘下縱隊改編過來，人數約有8000人的「中國工農紅軍陝甘支隊」繼續北上。1935年9月14日清晨，陝甘支隊來到了天險臘子口。臘子口位於現甘肅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縣東北部，是川西北通向甘南的門戶，歷來皆是兵家必爭之地。臘子口周圍是崇山峻嶺，東西兩側都是百多米高的陡峭石崖，異常筆直，只有一個很窄的隘口在中間，臘子河從中奔流而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此時，毛澤東前有甘肅軍閥，後有川軍從後追來，四周還有隨時會從松潘趕來包抄的胡宗南部隊，若不能盡快把臘子口拿下北上，不但會有被敵人合圍的危險，甚至連掉頭南下，重過大草原的機會都沒有。形勢險峻，毛澤東當即下達了必須在兩天之內拿下臘子口的命令。當紅一軍團二師四團接到此命令時，已經是9月15日黃昏，政委楊成武、團長王開湘不顧長途跋涉後的疲憊，立即於晚上11時在路旁的草地上傳達任務。

紅四團連夜開拔，冒雪沿着臘子河行軍，穿過一大片黑壓壓的樹林，翻上了一座座山頭。途中，他們與國民黨軍一個營打了一個遭遇戰，抓了幾個俘虜。從俘虜口中，他們得知國民黨軍已在臘子口修築了碉堡，嚴密把守隘口。9月16日下午，紅四團抵達臘子口前的山口，並派出偵察兵勘探地形。山口寬約30米，但最窄的咽喉處卻只有4米，看上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敵人在峭壁的兩邊上修建了多個碉堡，架起重機槍把守，總兵力有400至500人。

晚上9點多，紅四團趁着夜色連續發動了多次進攻，但都被居高臨下的守軍以機槍及手榴彈打退。此時，毛澤東已經到達臘子口，把指揮所設在離山口300米的地方，親自通宵指揮戰鬥。半夜時分，毛澤東改變進攻策略，調集了幾十名會爬山的戰士，當中包括在山區長大，最擅長爬山的苗族戰士，着他們輕裝上陣，只多攜帶手榴彈，從碉堡的後面爬上懸崖的最高處，然後居高臨下攻擊守軍。與此同時，山口前的紅軍部隊繼續猛攻以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激烈的戰鬥持續了幾個小時，眼看天就快要亮，危急之際，隘口中突然響起連串的爆炸聲，原來紅軍的「高空突擊隊」已經爬到了碉堡後的山崖高處，不斷往下扔手榴彈，轟炸守軍。守軍迅即亂成一片，紛紛連滾帶爬，潰竄逃命。山口前的紅四團戰士趁機沖往敵人陣地，很快便已佔領了臘子口。紅軍之所以能夠以一夜的時間突破此天險，全賴將士用命，但同樣重要的是身為最高指揮的毛澤東下定決心，親臨戰陣，又能即時調整戰術，發揮《孫子兵法》「兵之形，避實而擊虛」的智慧。

2019年6月12日，香港爆發了大規模的顛覆奪權黑暴動。2020年6月1日，全國人大已經把香港國安法草案新增至常委會討論，並在6月30日通過成為正式法律。香港國安法覆蓋範圍之廣闊，包含內容之平衡，執法效果之正面，在近一年後的今天非常明顯，已經是香港地區安全與治安的定海神針。中央日理萬機，但在起草並通過香港國安法上只用一年，足證事情的嚴重性及緊迫性非比尋常，也證明只要下定決心，技術困難是不難克服的。

剛剛，特區政府主要官員卻以任期只餘一年，時間不夠為藉口，宣布只會對23條立法進行所謂籌備工作，把實際立法工作留給下手，這樣的急驚風遇着慢郎中做法，無疑是把人大為盡力為香港贏來的寶貴先機白白浪費，有百害而無一益。香港國安法訂立至今已一年，難道期間特區政府在23條立法上什麼也沒有做？中美鬥爭早已進入白熱化階段，而香港是主要戰場之一，形勢牽動國家安全大局，所有特區官員理應全身投入，配合中央共同拒敵，怎可以還在閒庭信步，辦起事來似有還無？這難道就是他們的真正愛國表現？

佔領臘子口後，毛澤東帶領隊伍迅速通過天險，一路向北而行。9月21日，隊伍到達甘南小鎮哈達鋪，那裏的百姓雖然主要是信奉伊斯蘭教的回民，但紅軍戰士們還是感覺回到了家。紅軍入城時，當地的群眾空群而出，以笑臉、歡呼與豐盛的食物來歡迎隊伍，當然，紀律嚴明的紅軍都是以身上的銀元來購買所需要的物資。毛澤東讓隊伍在哈達鋪進行了一次短暫但像樣的休整，自己則把握機會，考慮隊伍應該往什麼地方落腳。

紅軍進城時在鎮裏的郵局找到了一些報紙，並送往了毛澤東那裏。毛澤東如獲至寶，把所有報紙都細心地讀個了遍，從中居然發現了有一支共產黨隊伍在陝北建立了一個蘇維埃根據地，領導就是著名的紅二十六軍軍長劉志丹，紅二十五軍軍長徐海東也跟他在一起。9月22日，毛澤東、洛甫、周恩來等人與軍團幹部開會商議，很快便一致通過前往陝北，與劉志丹、徐海東會合。幾天后，毛澤東與各個縱隊先後離開哈達鋪，向着岷山腳下的甘南平原進發。

2018年初夏，筆者與香港警隊歷史學會成員結隊走過川北，從若爾蓋大草原、到俄界會議紀念館、再經臘子口到哈達鋪這一段長征原路線，途中的感覺只能用震撼來形容。我們一行人坐在空調旅遊大巴裏，吃好穿暖，但猶自對那裏的險峻地理環境產生無比的敬畏，在因高海拔反應而頭暈腦脹中不斷自問，毛澤東與紅軍隊伍當年究竟是怎樣能在缺衣少糧的情況下，單憑兩條腿來克服一個個對我們來講是難以逾越的困難？在此大力推薦中央安排特區政府官員（由主要官員開始）實地考察這一段歷史，親身感受一下什麼才是困難，了解困難是可以如何克服的，這肯定對他們了解中國共產黨及做好工作有極大的裨益。

（未完待續）